他略过了那夜的哀嚎与恐惧,就像是往常一样把最黑暗最可怕的回忆、真相留给自己,只把愈合后狰狞的疤痕露在外面。
“我们被圣旗军拘禁,被他们送到了后方的圣安东尼哨所在那里接受改造。”
珀金似乎的手开始微微打颤,他敏锐地注意到这一点,第一时间放开了抓住崔斯坦娜的手,仿佛刚刚抓住她只是单纯为了拉她听自己解释。
“教国对俘虏的改造其实有两个目的,一个是最简单的洗脑和渗透,让那些被洗脑或是受迫于改造的痛苦而屈服的人成为自己渗入帝国的棋子,嘉奥就是这样的例子。”
“而另一个就是我们这些坚定者的末路。”
珀金下意识去摸断臂,只不过手微微抬起就又放下。
“我和科菲利亚一同接受改造,我们被施以各种刑罚来以此赦免他们口中的‘罪’,每次在我们受刑到精神恍惚时就给我念诵经文和典籍,那些声音和祷文就像是刻刀一样在我们恍惚中被刻进我们的脑袋。我们在肉体遭受凌辱的同时,精神也是如此。”
“你知道吗?交配也是刑罚的一环,无休止的肉体碰撞,强行振奋精神的药剂,最后在无数次痉挛后大脑只剩下空白。”
珀金的描述让崔斯坦娜不寒而栗。
“最先接受这个刑罚的是科菲利亚,我们眼睁睁看着她从最初的坚定和唾骂变成了眼神空白,口唇开合,舌头不自觉深处,肌肉彻底失去力量的空壳,她就像是一个玩具一样挂在那些男人身上。”
珀金闭上眼睛,他不是在回忆那个画面,事实上,那个画面只要闭眼就会出现。他只是在压抑愤怒,可是攥紧床单的手心已经渗出了鲜血,尖锐的指甲仍旧撕开了保护手心的床单。
就像是那些刑罚撕开了科菲利亚的坚持一样。
“无论是肉体的疼痛导致的精神恍惚,亦或是肉体的欣快导致的精神恍惚,在那种空白的状态下你的精神和意识就像是刚刚降生但却具有接受能力的孩童。”
“这个时候,无论是信仰、思想、人格......都可以被强加进其中,而且随着每一次的空白愈加靠拢现实清醒后的意识。”
“教国的那些杂碎称之为——洗礼或升格。对于孩童是洗礼、对于罪人是升格。”
珀金说完这些后就进入了长久的沉默,沉默到法师塔外的细碎风声都变得嘈杂,他也没有再说话。
片刻后,他起身拿起自己的衣服走出崔斯坦娜的卧室。
女术士并没有挽留,也没有去安抚对方,因为从珀金的话语间她能听出科菲利亚对他的重要,以及科菲利亚的结局。
等到珀金再一次出现,他是在之前深坑内部的地牢里,失去对圣枪军特攻、对努斯特攻价值的玛莎被丢在这里,虚弱的身体和因为努斯而不断溢碎的信仰之力是她仅剩下没有被立刻杀死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