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楼并没有伸手去接,神色冷淡,“眼睛看不见,写信做什么?烧了吧。”

“这……”云弋有些为难,还是把信收了起来,“那云天师……”

“去把我埋在后院那棵桃树下的酒给挖出来,去风飞院。”云楼迈开脚步,转身往左边走去。

云弋看了看手里的信,再看了看云楼的背影,摇头叹息一声只得按照说的那般去做。

云天师和那位之间的恩怨,还是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

他就只是一个修为低微的天师罢了,掺和进去做什么?

云楼靠着柱子而坐,白绫覆带的眼睛看向前方,却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眼睛瞎了两百多年,从最先开始的跌跌撞撞和恐慌,到现在的行动自如。

在这其中,摔了多少跤,撞了多少次,到了如今又有多重要?

反正,想见的人就在身边,何必再去回想那些不堪又无力的日子?

“云天师,你要的酒来了。”云弋把酒坛子放在石桌上,拿了碗给倒上,“云天师,云家另外的天师不见见吗?”

云楼看向他的方向,右手已然伸出,“见与不见,不过都是劝我放下执念。”

手臂一弯,碗里的酒一口干,“如今带着他来天启,那群人怕是坐不住了。”

“既是如此,云天师又何必要……”云弋小心翼翼打量了他一眼,重新满上酒。

云楼冷呵一声,端着碗的手微微发抖,“又何必要自找麻烦?他们要我断念断情断红尘,可自我眼瞎那日起,红尘早已缠满身。”

“带他来,只不过是不甘,想为他讨一个公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