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尼歪了歪脑袋。
“邓布利多教授,我就是总会去想,我是不是经历得有些太多了?”路易丝抬起头看向昏睡的老人,“有些时候我睡不着,有些时候我喘不上气来,有些时候我累得胳膊都抬不起来。我觉得我好像病了——”她又低下头,“迄今为止一切都还算顺利,可是……有些太多了。”
要承担的有些太多了。
“你能不能教教我呢?”路易丝问,“你能不能教教我,同样在少年时期经受了那么多,你是怎么做到这么强大的?”
福克斯站在衣架上梳理着羽毛,它看起来精神不错。
“我甚至不敢给赖尔回信。”路易丝盯着木地板上的纹理,用目光去描摹,“我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克里科斯的事。我也不敢去见克里科斯——”她不自觉地一蹬,椅子和地面发出难听的摩擦,“卢卡说克里科斯已经醒了,恢复得很好。他赞叹我的勇敢,也担心我的处境。但我,勇敢?他可别说了。”
她并不这样认为地摇摇头:“我甚至都怕听到有人再来赞扬我了。”
现在所有人都在把路易丝往高处捧,路易丝游走的两边都是。
“可我觉得我好像困住了。”路易丝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困在这些赞扬声里。”她又看向邓布利多,“但是邓布利多教授,你记得吗?我做这些的初衷其实只是保全自己。”她脑子里紧绷着的神经开始折磨她,“我伤害了我的朋友们,我瞒着他们,欺骗他们,甚至背叛他们。”
窗外有稀稀疏疏的人影走过,除了居民外,霍格莫德也偶尔会出现巡逻的食死徒。
“我就是忽然想起几年前你对我说——”
你说,我知道我要面对什么吗?
我说,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