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说真的,我好像没有那么怕死了。”

斯内普的长脸扭曲了,一副“你再说这种青春期小孩故作深沉说的屁话,我就把你和蟾蜍一起开膛破肚丢坩埚”的表情。

“就是没有以前那么怕了。”路易丝解释道,“我当时就觉得,我要活下来,做什么都行。”她揉了揉后脖颈,“后来,什么都不一样了。我不断打破原则,以身犯险。我也不是说牺牲,不是在说什么大义,我就是觉得——”她垂下眼眸,“原本我想着,我得活着,因为我有我在意的东西。现在我才发现,是因为先有我在意的,所以我得活着。”

路易丝停下脚步,看着窗外斑驳的月色,看着灰蒙蒙的天气下融合成一片混沌的远山。

如果我在意的那一切都没守住,那我留下来了又有什么意思呢?

“随你怎么说,别死了就行。”让斯内普听矫情话显然对他来说不如死了算了。

“教授,你是为什么做这个差事?”路易丝借着气氛问出了她一直以来的疑惑,“总不能是因为正义吧?”

斯内普没有回答。

“还是邓布利多要挟你了?”

“你真幽默。”斯内普讥笑了几声。

路易丝也干笑了几声:“我虽然不知道你一开始是为什么。但我觉得,你这么多年还坚持着,一定不完全是原本的原因了。”

“那你就太自作聪明了。”

“我只知道一件事。”路易丝说,“你至少认为你在做对的事。”她认真地说,“你也曾经是年轻人,和我一样。我知道每个几近崩溃的夜晚是怎么渡过的!但能让我坚持着扮演这个角色的,就是我知道我在做对的且有意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