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欢而散,却又同时在午餐上迟到。
厨房剩不了多少食材,“浓汤”里的肉块并未熬化,早早被前面的孩子盛了干净。到芮娅这里,只剩下残羹冷炙:小碗洗锅水配上冷硬的面包。
她很生气,泄愤一般撕咬着干柴的面包片,这甚至比不上她的早餐丰盛。而里德尔,则在和她赌气——特意坐到离她最远的位置上。
这例汤可真难喝!
芮娅回忆着两人的对话,不是她故意隐瞒汤姆·里德尔,而是从心底里难以相信发生的一切。
从另一具身体重生,在她看来,这是无比荒唐的事情。
或许是因为她的意识在无意间穿越了虫洞,被送到了另一个宇宙空间里。又或者是回到了过去,回到了1936年的英国伦敦。
从发现自己能控制烛火大小开始,她就在不停地试探,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生活在真与假之间并不好受,今天发生的事更加超出她的预料,会说话的南瓜藤...
前世的她从来都是理性的,现在的她却忍不住多想:去母亲所在的医院做义工的时候,她接触过几个精神疾病患者,他们之中,大都记忆错乱;有些会以为自己有超能力,有些则会给自己幻想出朋友、家人,而有些就跟她如今一样,假装和动植物交流。
她之前并不认为汤姆·里德尔有病。他只是热衷于幻想罢了,没有朋友、沉溺在自我世界的人很可能会这样。可患病是个由浅入深的过程,前段时间,她还会因未特殊的能力而沾沾自喜。
这也是芮娅害怕的——她并非十岁的孩子,在这个孤儿院里并没有同类,和室友艾米之间交谈时她需要时刻伪装,长此以往,又跟幻想有什么不同?
她用勺子不停地搅着碗里的清汤,里德尔已经收拾完了,他从未抱怨过孤儿院的饮食,至少比她要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