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头瞧过瑟姆群镇车站的时钟后,她异常欣喜,一个小时都没到,看来并不算多远。

车站前庭中心立着路牌,就像火车上播报的那样,路牌指向三条不同的路,分别通往奥尔德、法勒与大汉格顿。

站内还有不少车夫吆喝、为自己招揽生意。

他们甚至在芮娅看路牌时便一拥而上,朝她道,“这位美丽的小姐,请问您要坐车吗,无论是奥尔德、法勒还是大汉格顿,只要五个先令!”

芮娅从他们脸上一一瞟过,她并不担心五个先令的价格,而是在意它是否安全——虽然这些老汉们瞧起来不像那邮递员一般不怀好意,但这儿人生地不熟的,到底还是得小心些。

最终,她选了位半大孩子的车,他身量不高,甚至挤不到前排,只是高声喊着,“女士,坐我的吧,只需要三个先令。”

不得不说,伍氏孤儿院的那些孩子不见得过得比他差。

“就你了,去大汉格顿。”芮娅挑着帽檐,让那男孩快些赶起车马。

随之走近了才发现,这男孩的车不比其他,没棚子遮掩大咧咧敞着。

他怯怯地看了芮娅一眼,见她的表情毫无变化,只是拎起裙摆踏上木板,这才放下心来、一心赶车。

芮娅四下打量着,从下火车开始,一切就大变样了,似乎还在百年之前:两侧的农庄林立,屋子都是土黄的墙、深褐的顶,浓浓的乡土气,全然不见伦敦城中的烟雾,天高远阔。

那赶车的孩子听她吩咐着:“去镇中心。”便以为车上坐着的是从大城市来的富户——靠近温彻斯特的一周城镇都是这样,许多将这儿看做度假养老的地方。

穿过乡间泥路,临近大汉格顿后一切又紧窄起来,房屋变高、建筑变密、天色也暗了些,石板路上的马蹄‘哒哒’更响。

眼见着穿过了镇子中的大喷泉,远处遥遥立着块写有‘警察局’字样的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