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格顿镇的繁华仅在半英里之内,马蹄很快便下了石板路踏入泥地。
托这破烂马车的福,风景将她围了起来:东西两侧是略有起伏的土丘、一眼望不尽的麦田与微微隆起、参差不齐的低矮房屋。
就像警官说的那样,大路到头,眼前的岔路口处立着根木牌,分别指着四十至五十号、五十至六十号。
只可惜,朝这处远远眺望过去,土丘上并无牌子上写的那么多住户,大都是荒废的木屋、颓败的石墙,人烟荒芜。
这木牌边儿上立着一只戴了硕大帽子的稻草人,比起农田,它分明更靠近路边儿;那头上的帽子破破烂烂,就像霍格沃兹里帮他们分院的那顶。
芮娅的眉头狠狠地皱了起来,如果不是过了恶作剧的年纪,她甚至要怀疑艾米·本森是在耍她。
好奇心强撑着她继续下去。
前方的路就不那么适合马车了,单条泥地仅仅够两人并排通过,周边是淌水的小沟。
沟前的水车叮叮咣咣地响着,为这片地添上几分生气。
芮娅利落地翻身走下马车,还是那话术,“你下午还有单吗?”
“没有单了,小姐。”男孩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他向四下打量着,只觉得天更沉了、光更暗了,身后的麦田间传来诡异的摩挲声。
“我待会儿要回车站——”
芮娅的话没说完,小男孩便积极地打断她道,“我会在这儿等您,无论多久。”
芮娅笑了,她将裙摆提起捏在手中,往大汉格顿五十八号走去——感谢烈日烧实了地面,她的靴子才能免遭劫难。
这一幢幢错落的房屋之间相隔甚远,好在街边的信箱为芮娅指明道路:五十八号距离那路口只有几分钟的路,在此她还能看见坐在马车边上向四方张望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