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常年无人居住,天花板上蒙着一层蛛网,壁炉中的余灰堆到了她的膝盖。
明明一个清洁咒就能搞定的事情,却受制于未成年管制,芮娅只能花了好些时间手动打扫,直到这房屋大致能够入眼才肯罢休。
芮娅插着腰重新审视着房子——无疑,艾米将这件事交给她是正确的,试问斯威夫特小姐的哪个朋友能比她更勤快一些?
厨房的炉灶与餐具让她记起自己仍未进食,腹中干瘪,无论如何,自己今夜不可能在这间房子里过夜。
望着将落的夕阳,芮娅退出房间给房门落了锁,又用不知从何处找来的红绳在门锁外打了个结,摆弄好一会儿才罢休。
回到木牌边的小路,那赶车的男孩倚在车辕上打着盹儿——他应该也饿着肚子。
芮娅觉得有些对不起他,看年纪人家应该还在长身体?
将人叫起来,坐上车,芮娅数出七个先令握在手里,只等返回车站后给他。
男孩儿赶车的速度比来时快了许多,夏风将她的帽子整个儿刮了起来,芮娅只能一刻不停地用手扶着,没时间去在意两边儿的风景。
那只刚才落在大汉格顿五十八号水井上的乌鸦重新回到了水井的木杆上,花棕色的猫头鹰则绕着盘旋了一会儿,朝着木牌的另一边儿飞去,落到一户简陋的木棚子里。
不一会儿就又回到大汉格顿镇上,镇边的铺子都在收拾东西下班,嘈杂的声响让整个街道活跃了不少,满足了芮娅对欧式乡镇的畅享。
同他们马车擦肩而过的男人与四周格格不入,他的头发长极了,和姑娘一样,却没什么光彩,油腻腻、灰扑扑地搭在脑门上,遮盖了大半边视线。
明明是这个男人不注意路况朝他们撞来,却在分离之际扭头沉声骂道,“瞎了眼吗——肮脏的麻瓜。”
骂完,就朝着马车离开的方向‘嘶嘶’乱叫,嘴里喷吐着唾沫。
他伸腿一蹬,却扑了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