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命的天气。”

她低咒一声,再三确认雨棚扎地严实,不至于被夏风吹倒,这才打量起挖好的排水沟来:她用碎石混着硬土粗制滥造的产物还能勉强支撑一段时间,或许应该请一位专业工人。

回到小屋,她舍不得踩脏刚拖干净的地板,光着脚回到卧室换下湿透的衬衣长裤,T恤刚来得及套上,注意就被圆桌上发亮发热的双面镜吸引了。

芮娅将毛巾盖在肩上,翻开镜面,皱着眉头先发制人,“你怎么总在别人洗澡的时候来找?”

她手中的镜面既没有显现出汤姆的脸,也不是她的,而是一团混沌的黑。

那边传来汤姆的声音,他似乎也有些生气,语速快极了,“你可别冤枉我,什么叫做总在,不是你先找我的吗——半个月没联系,你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我什么时候找你了?”芮娅用毛巾绞着头发,这个暑假她就没联系过汤姆·里德尔,就连他的魂器也一样。

“八点整,双面镜热了一下,你以为我会不知道吗?”

汤姆那边的画面终于稍亮了些,他脸侧是片没有边界的雨幕,或许人正坐在孤儿院的窗边——奇怪的是,汤姆的头发也湿透了。

“我拿衣服的时候不小心碰到它了,这也能怪我?”芮娅打量着男巫的样貌,更确切点来说,是他的脖子。喉结边一圈四指宽的红虽然不明显,但汤姆·里德尔太白了,她很难忽略掉。

似乎是察觉到了芮娅的眼神,汤姆将双面镜调整了角度,“是我自作多情了,前段时间为什么吊着我?”

“你脖子上是怎么回事?”

汤姆轻笑一声,但神情却有些阴郁,“你放心吧,不是别的女人,我可只有你。”

“没跟你开玩笑,汤姆·里德尔,不说清楚的话我就扣镜子了。”芮娅拉高了嗓门。

她实在想不出能有机会掐他脖子的人,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