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现在,她将一伙五年级巫师从大厅逮到宿舍门口,罚过劳动服务后目送他们进门,就又从走廊的窗侧发现城堡外的冒头的草地上一路碾过串脚印:朝两侧分开的绿藤条歪歪扭扭指向后山——这位夜游的巫师压根没从台阶上过,想必是有人把舍监守在必经之路上的事情告诉了他。

跟在她身后的查罗跃上窗台,他显然也发现了‘出逃’的学生,伸出爪子往外拨拉两下,“喵喵”叫出声来。

深潜是项危险活动,更何况现在已经过了零点,独自在黑灯瞎火的野外...但愿那个偷偷跑出去的巫师不会被鹿拱倒。

安瑞雅本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搂起查罗走到岔路口,又觉得不去管那倒霉孩子对不起拿到手的工资、也对不起温妮特校长的好意。

于是,她把查罗往楼梯上一送,示意他回房间,自己则扭头快步赶去郊外。

或许是出于担忧,又或许是越过十二点仍未上-床,安瑞雅步子迈得极快,风刮在她脸上,吹得她两颊都有些发疼。

怒气在前往后山高处湖泊的途中逐渐堆积起来,她唯恐那位偷跑出去的巫师遭遇不测,捏着魔杖用了几次短距离的幻影移形——即使通过了考试,作为一名幻影移形证书的持有者,安瑞雅仍旧不习惯紧缩着身子通过橡胶管道的感觉。

她一边在草丛中摸索,一边恨恨地想:得狠狠罚他劳动服务,最好是处理巨怪粪便那种类型的活。

顺着鹿车载人去城堡的小路,她中途停留三次,在确定视野中没有离奇动静后才继续前进。

紧张状态下的人步行速度大多远超平常,安瑞雅怀疑自己将部分时间花在森林,不如直接去往山顶的高山湖泊,城堡里偷跑出来夜游的巫师一般不会有其他目的地。

很快,她用魔咒来到湖泊边的树后,又用袍子掩住身形,尽量将自己藏在逼仄的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