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二话不说转身,路过洗手池将衣服使劲一拧,即使跟黑暗里的自己对视,也瞪了自己一眼。
拿起盛寻的外套不敢相信地掂了掂,怎么会这么轻?
清河在北方,冬季零下三十度是常态,恨不得裹成粽子来抵御寒冬,这么薄的衣服怎么熬啊。
穿着羽绒服笨重,只穿毛衣又冰手,大家都是在教室里备着一件薄外衫的,余照多走几步带上自己的拉链外套,连着盛寻的外套一起扔进了厕所隔间。
“这是你的衣服?”里面的人陷入纠结。
她紧紧捏住手里的卫衣,咬牙切齿,即使水滴滴答答落在脚边也不理睬,看慢吞吞推开门沉默的盛寻,原来不止衣服是湿的,人也是湿的。
他犯了错一样搓搓手,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是哑巴吗?”
“我今晚要是不来找你,你就在这待一宿?”
发丝上的水顺着后脖领往衣服里流,他伸手抹一把,嘴唇动了动。
“没遇到别人。”
“你大声喊的话,走廊里有人路过也能听到啊!”她愤怒的质问在空旷厕所里回响,余照意识到自己失态,扭头看窗外。
“谁干的?”
盛寻避而不答:“他们就是有点怨气,出了气就好了。”
“他们是谁?”
盛寻犹犹豫豫伸手,想拿回自己的卫衣:“这事以后就别再提了,千万别跟别人说是你告诉的徐老师。”
余照闻言愤怒地把衣服砸回他手里:“你真的窝囊死了。”
再冷的风也吹不散她的怒其不争,意识到错过公交末班车,她抬眼看选择跟她一起回家的盛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