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寻蹲下来瞧麻利拉开行李箱放平的余照,眼神在行李箱和余照淡定的脸颊上游弋好几遍,来往路人俱是行色匆匆,可此刻眼前的人为了他停住脚步,给他传递一份从未体验过的关怀。
他不知所措,觉得自己像个呆鹅。
“你手机充电了吗?”
盛寻点点头,今早出门前,盛立业将自己的手机借给他,盛寻在家门口握着油光锃亮的手机,听牛翠英叮嘱,无外乎是那些发了工资就打回来的事儿。
“你之前没住过宿舍,去了什么都得现买,我给你带的这些洗发水沐浴露、毛巾梳子都是按照不占地方挑的。”
盛寻只是瞧着她,没有讲话。
“这个是最重要的。”余照拍拍册子的封皮,“高中必备古诗词全解,还有注释呢,你闲下来就背背必修二的,权当预习,开学了就不会像上半年似的,考语文这么费劲。”
她满意地把箱子合上,推到盛寻手里,一袋零食啪地砸上去。
“这些在车上吃。”
盛寻心跳如鼓呼吸急促,攥着箱子提手的手指泛白,如果借着临别的名义给她一个朋友间的拥抱,她会推开自己吗?
冬季衣服都厚重,他恨不得只用一颗隔着薄薄皮肤的心去贴着余照,这个高度,如果把她拥在怀里,侧头就可以亲到她软软的耳垂。
静默几秒,盛寻紧握的手掌泄了力气,轻拍两下横杆。
“谢谢,这么费心为我准备东西。”
“咱们不是同桌吗?”余照眼神闪亮,带着点看你怎么回答的神色,“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盛寻咬着嘴唇内侧的软肉,让自己柔软的下唇都噘了起来。
“我真不想去江淮。”
“说什么傻话呢?你现在人都在火车站了,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有事儿就给我打电话。”
“嗯。”盛寻小声嘟囔,“我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