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牛翠英哼哼两声,“他家不还有他大哥的儿子吗?那盛庭竹,老头老太太当眼珠子似的供着,逢年过节一去,有点啥好东西.....”
她憋尖嗓子,复刻语气:“这得给我大孙子留着,我大孙子爱吃这个,我大孙子这大高个...光长得高学习好有什么用?以后能正眼瞧这帮人一眼?”
“你呀。”老太太拉近了她的胳膊挽着,“说起学习,我还真有事儿想跟你说。”
“啥事儿?”
“冬冬呗,冬冬不是比盛寻低一年级吗?今年7月就中考了,成绩说是一中差不多。”
“但你哥那人,你也知道,哪儿瞧得上一中啊,想让冬冬考培英。”
“培英能花钱上?”
“当然不能,这不就想办法用剩下这小半年给冬冬补课吗?我那天一听,小班上课一节就得三十五....我这几天愁啊,舌头都起泡了。”
话说到这,就不必要说得太明白,就连余照这个旁听的都懂了——来拉赞助的。
她本以为牛翠英会拒绝,毕竟那是哥哥家的孩子补课,又不是自家的。
出乎她意料的是,牛翠英立刻答应。
“妈,这点小事儿愁啥啊,冬冬中考之前,我每个月给他掏一千,一千五都行,咱家就这一个独苗,还不得全力供他啊。”
“哎呦。”
老太太长舒一口气,放下了大包袱。
这下轮到余照捡起了包袱背在身上。
“早知道不该整男孩,要个女孩好了。”
“冬冬是咱们家的独苗。”
这两句话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一直萦绕在她耳畔。
晚自习放学,余照在余飞跃的电动车后座,把自己的脸贴在爸爸的背上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