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拖鞋的脚步声急促,下一秒就热泪滚滚:“你怎么在这啊?”
她又哭了。
盛寻的手有点僵硬,他平淡去摸余照潮湿的脸颊,去摸她滚烫的眼泪,有人在替他流眼泪,让他好像没那么痛苦了。
她语气埋怨:“怎么不说话?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傻子吧,哪有人坐在楼下的,你去楼道里待着也比这儿强,都要被风吹傻了。”
全世界只有一个人会用这种语气跟他讲话,仿佛他不珍惜自己是罪过一样。
他突然醒悟,什么也没有眼前这个人重要,他只要有余照就够了,什么父母,什么家,对冷血的家人还心存妄想的他是真正的傻子。
“你走过来的吗?”
“你说话呀你要急死我啊?”
“我没事儿。”他出声才发现自己嗓子哑得厉害。
“什么没事儿,听听你这声音,你明天绝对要感冒。”余照抬头看看自己家的方向,“你在这等我,我回家去拿东西,给你找个地方住。”
盛寻伸手却没能拉住她的衣角,只能坐在原地眼巴巴地望着漆黑楼道,没一会儿,余照就脚步轻轻地下楼。
“来,跟我来。”
她拉开电闸的同时,跟盛寻介绍:“这个房子是我家和我大姨家一起给我姥姥租的,她只有冬天来这边住。”
“来呀,傻站着干什么?”
盛寻舔舔干涩的嘴唇:“我不好在这住吧。”
“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十点,凑合睡一会儿就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