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冬天照常过去,她以为总算熬出头,总算轮到这个孩子为自己做点什么了。
但他说:“你们真恶心。”
牛翠英扬起手,她手指粗胖有力,却也因常年在车间工作,无法伸直,手指全部勾着,因为愤怒,微微颤抖。
这个没有良心的东西怎么敢这样说自己,她可是他妈!
“你不许碰他!”
余照气得脸色煞白,她牢牢被盛寻挡在肩膀后面,只能徒劳地将胳膊越过他肩膀,想去推牛翠英。
“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听见姓王的警察怒吼,她才将手紧紧攥住:“我当初,真应该掐死你,我跟你爸...就不该好心把你抱回来,就应该把你扔在山里冻死。”
“不说你要找原来的爸妈吗?”她想到这畅快起来,看盛寻满是恨意的眼睛,恶毒的诅咒脱口而出,“生你的肯定都死透了,看你以后怎么活。”
她被王梓爸爸扯着肩膀上的衣服往后拽。
“快点回座位!在派出所,当着我们民警的面还敢上手打孩子?你再敢动他一下我立刻拘留你,信不信?”
这震慑终于起了效果。
盛立业也连忙将牛翠英拉回来,他可不是来吵架出气的,这要是被拘留了,明天可没法上班,牛翠英一屁。股坐回去,椅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嘎声。
“行了,说正事。”盛立业从外套内兜里摸索出一张纸来,“其实也不为别的。”
“你要去找亲生父母,我们也不能拦着,我们也拦不住。”
盛寻如临大敌地盯着他,等待下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