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江帆笑点低,喝着水停下来狂笑,王梓连忙抽出一张纸递给她,示意她擦擦衣服上的水渍。
地图上厕所的标识在小亭子的后面,还要再走一段蜿蜒小路。
他们踏在石阶的步速相同,安宁平淡,余照恍惚有了吃完饭在路边一起散步的错觉。
最近瞒着盛寻,她和谢淑梅悄悄见了一面。
铁锅炖更适合冬天吃,店里划分出一个个隔间,木柴在火灶里噼啪燃着,排骨于鲜美汤汁中焖熟,土豆软烂,长豆角滋味十足,服务员沿着铁锅边拍上一圈黄米面小饼,掀开锅盖,这饼早就烙熟,一口咬下去焦香清脆。
唇齿间谷物香气经久不散。
此时是夏天,店里的空调开足马力运转,将室内的温度成功降下,使余照的指尖微凉。
“小余,阿姨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
余照瞧着谢淑梅的眼睛,真诚地摇摇头:“我没做什么。”
“你是怎么发现寻寻不是亲生的?”她不愿意叫他盛寻,因为那是买家的姓氏。
“我见过那两个人以后,就觉得他们长得不像...主要还是对他不好。”
话匣子打开就收不住。
“我听盛寻说,他高一上半年的学费是中考以后在超市当理货员挣的,才上半年学,就把他送去江淮打工,那边乌烟瘴气,又累又难熬,盛寻过得特别不开心。工资都交给他爸妈以后,他们就尝到甜头,不愿意让他回来了,想让他干脆就留在那挣钱。”
谢淑梅保养得当的脸泛起怒意,眉毛都要竖起来:“他们这样对他?”
“比这还苛刻的事儿多了,他爸妈吵架,一个离家出走回娘家,一个房门反锁,盛寻大半夜的没地方去...在小区花坛里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