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一切都怪那天降下的大雪。
大雪飞扬里,余照摘手套朝手心呵气,回过身想跟顾江帆说自己手冻僵了,但是下一秒,她愕然地看向推着大雪铲与自己擦肩而过的盛庭竹。
他戴着黑色耳包,下半张脸埋在围巾里,一条深棕棉线织成的,针法还很稚嫩的围巾。
一切似乎都清晰起来,那些曾被她忽略的小细节。
晚课时的顾江帆说:“他高高壮壮的,很爱笑,笑点很低,跟盛寻是完全不一样的类型”
体育课时的顾江帆说:“别看他眼睛小,他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眯成一条缝,温柔硬汉的感觉,挺可爱的。”
“可是为什么?”这件事出乎她的意料,“为什么是盛庭竹啊?我以为是王梓。”
“为什么不能是盛庭竹?”
顾江帆抱着胳膊,倚在自己座位边的大理石窗沿,半张脸藏匿在模糊不清的阴影里。
“就因为你们讨厌他,我就不能喜欢他?凭什么?”
“你干嘛这么大的火气?我又没说什么,我就是觉得挺意外的。”
“你的语气可不像是意外,余照,我知道,你讨厌盛庭竹,因为他跟盛寻...”
余照伸手制止:“这跟盛寻没关系。”
“说这话你信吗?自从我知道盛庭竹跟盛寻的关系,就死死瞒着我自己的事,谁都不敢说。”
她眼底隐隐的泪光让余照心口堵得慌,被误解的感觉并不好过,因为激动脸颊发烫。
“我是不太喜欢跟盛庭竹接触,但我没排斥他啊,我就把他当一个正常的同学,谁说你不能喜欢他?谁说过什么有他没我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