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傻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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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况不好,他们比预计得晚一些到达派出所,天边昏黄光线早已朦胧。
到了那乱糟糟的走廊里,不再需要指引,一眼就看到萎靡不振的黄矛被拷在走廊的栏杆上,衣服皱巴巴,嘴角也破了,旁边一个光头后腰滑到塑料蓝凳子的边缘,两腿敞开,正以一种扭曲的姿势呼呼大睡。
谢淑梅挎着包,小心翼翼绕过光头的腿,站在黄矛身前,示意盛寻叫醒他。
他试探着伸出手推推:“黄矛。”
“哎。”他立刻惊醒,眼神迷蒙,坐直了抹抹嘴,带着点不好意思看谢淑梅,“阿姨。”
“你好,第一次见,我是荀钰的妈妈。”
“阿姨好。”
她环顾一下四周,被拷在这里的人都分帮结派地坐在一起,很明显黄矛和光头是一个阵营的。
“所以你这是....”
“有人来我们摊上闹事儿,非说菜里有虫要赔钱,我们俩也不能信哪,刚开始干十来天,精细着呢。”
“天天早晨四点就起来腌肉,穿串,觉都睡不够,特别在意卫生,就害怕吃出事儿来,怎么可能有虫子?”
旁边光头听到说话声动了动,谢淑梅条件反射去拉盛寻的手,把他往自己的方向拽一步。
“那人不依不饶的,我这朋友也实在是脾气急,就把他拎起来怼我们的三轮车上了,然后这不就打起来了,我一看不帮忙也不行了...”
“你们怎么这么冲动呀?有话还是要好好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