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是谁啊?”光头显然还在气头上,火气降不下来,“凭什么帮老子认下来这事儿?爱谁掏谁掏,我不掏,有能耐就把我关进去。”
“哎。”黄矛艰难用单手去扯他袖子,“你别这么说,他是我朋友。”
“我就说!少管老子闲事儿,是房东咋的,不惯着你。”
谢淑梅头都不回,雄赳赳气昂昂走出去,交了黄矛那一半赔款和罚款,很快,黄矛就抻着衣服,灰头土脸走出派出所。
夕阳西斜,他那黑黄掺半的头发更像枯草了。
门口停着的车摁喇叭,他抬头一看,仅是迟疑就向那边小步跑。
车窗降下一半,是盛寻的笑脸。
“坐后面。”
他忐忑拉开车门,刚上来就听盛寻说:“今晚来我家住吧,正好休息一下。”
“好。”
他除了啥也没有的出租屋,也没地方可去,没地方能有一口热饭可以吃,他在后座搓搓手。
“阿姨,我听说你替我垫了一千五,真的谢谢,我肯定快点还你。”
谢淑梅应声,随后问:“以后什么打算,烧烤摊还能开吗?”
“开不下去了吧。”他苦笑一下,“光头打算硬刚到底,就不赔钱,我寻思着不行把我们俩买的那些个机器、桌子都卖了,给他把罚款交了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