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壁的温度传到她身上,冰得她作呕。
急匆匆来找她的妈妈依旧是昨天的模样,衣服都没换,她也踮脚望望病房里,拉余照的衣服袖子,声音轻轻。
“跟我走。”
母女两个七拐八拐走到走廊僻静角落,余照坐在蓝色塑料椅上,瞬间背就弯了下去。
“我昨天问了,说牛翠英提前放出来的,恐怕是你去昌平街那个补课班,看到你想起来有仇,所以要报复你。”
“她人呢?”
“早就跑了。”林美珍抱着胳膊没好气,“放完火就跑了,调监控说她已经出了市区,不知道藏哪儿去。”
“她是不是有毛病啊?她不报复盛寻,跑来报复你干什么?咱们家的房子彻底不能要了,家里那点东西也都该没的没,该烧的烧,我跟你爸花半辈子经营的家,现在就剩下几面黑墙。”
余照急促喘一口气:“都怪我,对不起。”
“行了吧。”妈妈扭头看窗外,快速眨眨眼,“你要是没了,那我跟你爸才是真的哭都没地方哭。”
“好歹你全须全尾的,没受伤,我们俩就该去烧高香。”
这全须全尾四个字戳了余照的痛点,她摊开手看掌心纹路,另一只手死死摁着自己的指腹。
“盛寻是替我挡的,门板要是倒下来,只会砸到我,是替我...替我...”
低垂着头,陷在情绪的深海里,没有哭却痛彻心扉的模样使林美珍看不过去,她手指推一下余照的头,将她推得偏过头去,又缓慢回正。
“失心疯。”
余照没听到一样,察觉到妈妈在她身边坐下,她像是寻求妈妈安慰的小动物,钻到妈妈怀里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