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两个蹑手蹑脚放轻脚步,靠近薛冉冉在的屋门,姜远攥紧锤子的木把,控制不住颤抖起来,那时舅舅跟他说:“不要总是恨,心里的恨太多了,你就过不好现在的日子。”
可怎么能不恨呢?
他现在不止有源于自己心底的那份恨,还背负着别人的,薛冉冉的,因为倒霉遇见他,而连带着倒霉的薛冉冉那份。
姜思归无声示意他们俩直接破门而入,姜远点点头。
下一秒,他后撤半步,凶相毕露,几乎将全身的力量都灌注在锤子上,狠狠凿在姜思归的后脑,虎口发麻。
姜思归摇晃几下,直愣愣地前栽几步,撞开了眼前的破旧木门。
直到无力地把自己怼在绛红掉漆的木柜上,他才瘫软在原地抽搐着,骇异瞪姜远,喉咙里吐出不成调的话来。
姜远大步跨进去,薛冉冉独自一人站在墙角,面色苍白握紧自己的围巾。
背负别人命运是痛苦的,姜远扬起手来,在姜思归的前脑狠狠一敲,看到他彻底如烂泥瘫在地上,才微微吐出一口气。
在自己的工具包里摸绳子,将姜思归捆了个结结实实。
薛冉冉脸色发白,浑身颤抖着要来帮忙,姜远伸手将她隔绝在几米外,这个小屋子,如今无形被划分成了两个世界,那种无形被叫作道德的底线。
“你别过来,一点也别碰到他。”
他的脸颊肉因为手在发力打结,狠狠颤抖:“按计划来,你现在就走,坐回县里的大巴,今天穿的鞋扔掉,你没来过,如果没什么问题,后面我会联系你,你不要主动联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