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骗她的,我手里没有她视频。”
“可薛冉冉说,她被你威胁,真的拍过,视频在哪儿?”
姜思归崩溃:“只发给过钓的鱼,没给别人瞧过。”
“一个都没有?”
“呃...给几个哥们儿看过,但我保证!都是能保密的。”
姜远难以忍受地闭上眼睛,眼前浮现第一次见薛冉冉时,她怯生生问歌名,那般单纯美好,却被一步步诱骗至今,难以脱身,满心怨恨难解。
他用胳膊抹过脸颊,不再多说,站起身将姜思归踹进他挖了好几个小时的深坑里。
祈求变成了咒骂,姜远沉默着往里埋土,对恶毒诅咒充耳不闻,轻轻吸气:“姜思归,父子一场,我送你一程。”
埋土比挖土要快得多。
因为天气原因,土地冻得夯实,他太过用力,虎口被磨出水泡却浑然不觉,边麻木地填着,边继续说:“姜思归,你我之间的恩怨从今天开始,就了了。你欠薛冉冉的,我会尽量替你还,至于你欠我妈的....”
他哽咽:“你欠我妈的,这辈子也还不起,来世做牛做马....不,不对。”
“来世,你们别再遇见,别脏了我妈的眼,她可是一辈子都干干净净的。如果,必须遇见的话,你就做她脚下踩死的苍蝇,做她拍死的蚊子,做蟑螂...总之,这是你应得的。”
树叶沙沙作响,他捧着脸坐在填好的土堆上,心里一片安宁。
曾经他最渴望的,是有人能救赎他的痛苦,如今他醒悟,人生一程,终究是一场自我救赎,无人能代他消解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