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冒了。”他瓮声瓮气跟舅舅解释,“好几天没出门。”
舅舅在鞋架上磕磕自己满是冰碴的手套:“那你吃饭了吗?”
“我都吃外卖。”
看他弯腰去拿包,舅舅连忙拦着:“别忙了,你快回被窝里躺着吧,你说你...怎么不说,我也早点来几天,照顾照顾你。”
舅舅把他推进卧室,看到满地擦鼻涕的纸团叹气,念叨着感冒也不能把卧室造成猪窝,宽厚的手掌搓搓手捂热,覆上姜远的额头。
“吃药了吗?”
“好像没吃。”
“整个好像...”舅舅无奈,“感冒药在哪儿呢?你这对不对症啊,是伤风了吗?”
自从进门,舅舅就没得闲,看着姜远咽水像是吞刀片,他也有同感似的皱皱脸,随后给外甥掖被子,叮嘱他睡一觉发发汗。
将自己的厚外套扔在沙发上,舅舅卷起袖子环视凌乱的客厅,决定从积攒好几天的外卖盒子扔起。
米饭被蒸熟的浓厚香味,葱油爆锅的油香气,舅舅念念叨叨的声音,还有暖和的被窝,都缓解了他的头痛。
睡个觉吧,姜远想。
梦里嚼瓶盖咽不下去,嗓子被剌得火辣辣,下一秒姜远就清醒过来,疯狂地咳嗽,一副要把肺咳出来的架势,舅舅闻声推门进来:“快喝点止咳的。”
看姜远收下巴的样子,舅舅用哄小孩儿的语气:“我呀,给你用温水冲的,还加了一勺蜂蜜,绝对不苦,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