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寻。”
手指抚过的额角都是薄汗,她不由得加点力气去拍他的肩。
“盛寻,醒醒。”
骤然睁开的眼睛惶恐无措,他夜色里仅仅分辨出眼前之人是谁,就把她揉在怀里,痛苦闭眼。梦醒时刻,仍残留在脑海里的痛苦记忆缠绕着他,也许用牙刺破皮肤,将尤带温度的血吞咽下去,才会好受。
他哆嗦着将嘴唇贴到余照耳际,粗喘几声,最终还是克制地亲亲她柔软的侧脸,随后躺平,泪眼朦胧地看着天花板平复心情。
余照往上挪,在他肩窝懒懒靠着。
“最近你总是做噩梦,有什么压力吗?”
“没事儿,就是总想起以前。”
他咽口水的声音在黑夜里清晰无比,手指无意识顺着余照的发丝深入,抚摸她侧脑的伤痕。
双人床边搭着一张三面带围栏的儿童床,甜甜穿着厚厚的睡衣,背对他们睡得香,原本团在她脚边的橘猫听到窸窸窣窣的交谈声,慵懒使用下犬式抻懒腰,随后抖抖毛,猫步走到余照胳膊边蹭着撒娇。
余照揉揉猫头:“我记得你之前说,牛翠英死了。”
“嗯。”盛寻声线平淡,“死在我眼前,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你不得好死,盛寻。”
“胡说八道,她才不得好死。”余照翻身趴在他胸膛,愤怒噌噌顺着头发尖往外冒,“我记得大学的时候,王叔叔说她参与拐卖,坏事做尽,活该。”
盛寻笑起来,轻轻揉她的头发。
“所以现在我躺在家里,她躺在坟墓里,也算是老天有眼吧。”
“多行不义...”余照咬住嘴唇,将闷哼咽下,看盛寻眼角眉梢涌上来的愉悦,抵住他肩膀的手指越来越软,“孩子还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