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盛寻不是姑姑和姑父生的,只是买来的。
随后家里乱成一团,奶奶去探望坐牢的姑姑,回家途中突发脑溢血,被好心人送到医院后,命是救了回来,可惜半身偏瘫,无法再买菜做饭,连上厕所都得有人扶着。
端屎送尿这种事,谁也不爱干。
他妈埋怨上班本来就累,回家还一大堆家务排着队,婆婆那边换完衣服还得擦洗身子,忙活完,连饭都没胃口吃,质问他爸为什么不亲自照顾,那可是亲妈。
他爸脸红脖子粗:我一个男人怎么给我妈擦身子?
连牛冬冬都看明白,到了这地步,不方便只是借口,实际上他爸也不想照顾,每天吵架的父母无心关注他,直到中考成绩下来,才回过神。
他连盛寻能去的清河一中都没考上。
后面的日子好像按了加速键,他的生活里总是环绕着没钱、没钱、没钱,没钱两个字的分量居然这般重,随着奶奶去世,压垮了他的家。
爸妈离婚了。
他爸背起包袱,说要去外地打工,临走前,只是摸着他的后颈:“该懂事了,冬冬。”
他被乌烟瘴气的台球厅呛到流眼泪,借朋友的摩托车夜间飞驰,去找可恶的、要跟妈妈再婚的何老头麻烦,被踢倒在地。
还是不懂,怎么就变成这样?
他向来脑子不好,不愿深究背后的答案,但他清楚,他绝对不愿意看见盛寻过得好,大家都生活在这烂透的世界,凭什么他幸福?
“你等着吧。”他对上盛寻疑惑的神情,越想越开心,怪笑从嗓子里挤出来,裹挟着满满恶意,尖锐又刺耳,“哈哈等着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