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 陆衍。”
陆衍揉了下他发顶, 在安卷看不见的地方眸子暗了几分。
皇宫内。
陆泽钧端着内侍刚呈上来的汤药, 一步一步朝着高位的明黄色身影走去。
两日后,宁嘉帝突发急症,整个太医院焦头烂额。最后得出陛下邪火攻心、恐命不久矣的结论,众人三缄其口生怕惹祸上身,但纵然如此消息亦是不胫而走。
待次日宁嘉帝因病罢朝一事传开,朝野震荡。
前一日还精神奕奕的宁嘉帝如今卧榻在床,脸上显出龙钟之态。
同一时间, 陆衍不带任何手谕径直入了天牢将关押数日的镇远大将军及其独子带出, 却无一人敢拦。
连续奔波了数日, 加上等待的煎熬,安卷终于看见安潋,眼眶瞬间就红了,毫无顾忌地扑了过去。
陆衍站在一旁瞧着这一幕,勉强按捺住自己的情绪, 目光不住地在安卷泛红的眼尾流连,心脏逐渐涌起细细密密的疼痛。
安卷也觉得心脏抽疼, 他呜咽了声, “阿潋, 你瘦了好多,阿潋……呜。”
安潋看见安卷的第一反应是喜悦, 只要兄长安然无恙,他愿意做任何事, 听见兄长难过的声音他也跟着难受,“兄长,我没事。”
安卷摇头,把人狠狠往怀里揉。
安鸿远在另一边看着兄弟两,视线扫过安潋,口中说着没事,却在狱中高烧不断,也就这两日陆衍来送了药方才好些。
安潋什么都没说,他被兄长一路抱着坐马车回了府,仿佛回到了小时候。
老太君和张嫣见他们回来,均是喜极而泣,张罗着备上宴席,终于得以一家团圆。
陆衍也没走,因为是他把人带出来的,老太君感谢他还来不及,便留人下来吃了饭再走。
而在陆衍心中,他们本就是一家人了。思索间,陆衍转眼和安卷眼神相对,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