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鹤桉皱着眉将自己的里衣脱去,露出里面精壮的身体,胸前大片淤青,在白皙的身体上分外明显。
想着沈温暴跳如雷的质问自己,为什么太医去了丞相府,是不是把贺桉弄伤了时,沈鹤倦忍不住嗤笑。
他这个便宜爹,只顾担心他自己,怕那贺小少爷出点什么事情,丞相来找他算账,一点也没过问他被绑走的儿子,是否受伤。
或许,那老东西也没把他当儿子,毕竟他只是一个婢子生的…
沈鹤桉拿起柳清絮给他留的伤药,他的肋骨早已恢复的差不多了,只是身上的淤青太过吓人,沈鹤倦不以为然,但柳清絮强硬的要求他给自己抹药,他拗不过,只好应了下来。
想起柳清絮那担忧的表情,冷硬的脸微微柔和了下来,他跟柳清絮刚认识的时候,她还以为他是哑巴…
当年,沈鹤倦不过八九岁,当时他的母亲还未去世。
在一个鹅毛大雪的冬日,他的母亲带着他,照常去给沈温请安,但他在离去时,衣摆碰倒了,沈温桌上的琉璃盏,脆弱的琉璃盏掉到了地上,不可避免的碎掉了。
母子俩惶恐不已,这琉璃盏天天摆在沈温桌上,可见他对琉璃盏的喜欢,如今碎了,怕是…
他的母亲是个胆小的女人,她看着沈温铁青的脸色,抖着手将小沈鹤倦推出书房,让他先回院子,她待会回。
小沈鹤倦看着母亲苍白的脸色,惶恐不已:“阿娘,父亲他…”
“没事的,你先回,阿娘随后就回去,鹤倦可要乖乖听阿娘话,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