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她提及林九灯的时候,原本安静的庙宇陡然响起一阵嗡嗡议论:
“那个小贱人到底什么毛病,好端端一个女人要给一剑宗挣面子!”
“疯婆娘一个,一点没有她娘的骨气。林十一怎么生了这么个女儿,给一剑宗当走狗。”
“那也不能全怪她。林十一走得早,她算是一剑宗养大的了,耳濡目染,自然就成了这样。”
“真是不公平。当年咱们掌门……”
“康师妹,慎言!”
那康师妹提了一句掌门便心虚地捂上了嘴,殿内一下子又安静了下去。柳扶风有些意犹未尽,好奇地看向角落里那几个在磨剑的女修。有两人拿火蒙石在软化剑身,随后一点一点修复豁口或卷刃的剑身;有一位师姐半裸上身,挥舞着大锤锻打一口断剑,有两名女修手捏火诀为她控火。空地上还躺着四把断剑,每一把都均匀平整地断成了三截。
这个门派的宝剑与一剑宗倒是有很大的不同,长度不足三尺,剑柄也稍短些,是比较常规的佩剑,刚才那女孩也能用。
细看之下,柳扶风发现这些女修人人带伤,躺在佛像下面的那位“陈师叔”应当是受伤最重的,从气息上来看,是连魂魄都受了重创。倒是那位小师妹瞧着没有大碍。
林九灯一个人把她们追杀到了这般境地,柳扶风想想觉得可怕,又有些唏嘘。好端端的女人打女人做什么,刚才的几位师姐言之有理,干嘛要替一剑宗挣面子嘛!
少年摇着头,又凑过去瞧那位陈师叔的伤势。不料那气质沉稳的女子忽然睁开眼睛,吓了他一跳,赶紧退到一边躲了起来。
陈师叔皱了皱眉,她身边的少女忙道:“师娘,您可算是醒了。殷师妹已经去煎药了,马上就好。您有哪里不舒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