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已经烧穿了大阵。”
柳扶风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我不想跟你吵。”他慢吞吞地说,“这个术本来就是诅咒的一种,按世俗的说法,是亵渎英雄的邪道。但那些庸庸碌碌的家伙与我何干?我就算跟天兵做朋友,也不跟这些本质上是出于自己的利益才满嘴仁义道德的蠢货来往。再说了,只有贪心不足的废物才求来生呢。”
“我主要是想说,”林花谢聚起点灵力,召回了下沉的“落英”,“你本来体质就差,真天的雷劫比临安强劲又没有师娘护着你,再干缺德事损人品,你当心被雷劈死。”
柳扶风一下子坐了起来:“好有道理。”
“……别演给我看了。”白燕深吸一口气,最后竟抽了下鼻子,有些郁闷地说,“是我大意了。我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冷静,看他们父慈子孝活得滋润就生气,在计策的选择上也太自信了。”
她呈大字型瘫在水面上漂来漂去,好似一条失去梦想的咸鱼。林花谢也懒得挪窝,闭上嘴休息,倒是柳扶风精神头很好地张望起了瑰丽的天空:
“才未时就能看到这样的晚霞,真是壮观啊。”
头顶团云滚滚,缝隙之中的天空流动着金橙到青紫的色彩,又映上压得极低的云层,美丽之中,自然造物的恐怖扑面而来。
陈家姐妹比他们还累些,几乎昏死过去,这会儿纯靠本能扒住了一块浮木,还好那两把质量一般的软剑早在之前被丢出去自爆阻拦追兵了。
柳扶风回过神来,从左手的戒指里摸出一张土黄色的符箓,上面的咒文绿光莹莹,组成了一个船的形状。五人漂浮的这条河上有几片红树林,他手腕一甩将符箓贴上不远处的一棵树,那棵树立时渗出明黄和油绿的诡异光彩,接着便扭曲生长起来,附近地面和树身上的藤蔓也疯狂成长,不一会儿,那棵树变成了一艘宽敞的乌篷船,它周围方圆三丈的土地和植物都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