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扶风朝他拱手,难得虚心求教:“在下扬眉宗柳扶风,敢问道兄,天上那些圆环又是如何而来?”
庄博见他有兴趣,眼睛一亮,毫不避讳地在边上一坐,道:“很简单,女子有圆月,男子的便是月环了。只是女子有‘月经’一说,在此期间控制力极低,导致月亮从月界现出,所以凡间才将女子和月亮联系在一起。而当修为到达满月境,掌控力也达到标准,不论性别都能展现自己的月亮。”
“庄兄此言差矣。”柳扶风嘘道,“恕我直言,你接触的女人肯定不多,至少厉害的不多。你可知道在凡间,女子来月经是为何?是身体在为可能的生育行为做准备。而创生,是开天剑的终极所在……这个暂且不提。我,我们扬眉宗的观点是,不是女子在月经期间掌控力降低,而是力量增强,难以被现有的精神力所掌控。”
庄博的眼神犀利了起来:“敢问柳师弟的指导师父是谁,所谓的强者又是何方神圣?”
柳扶风扭了扭,挺直了背,矜持地道:“邵简、严法随、龚玉兰。强者么……很多,不太方便说,‘人魔’龚玉兰是一位。”
庄博脸色一变,拱手道:“家师张阳伯。柳师弟这番话的确有些道理,可否容我与家师分享?只是你们的研究组里,龚师叔又是做研究对象,又是做研究员,这个结论是否有失偏颇呢?我们甲组为了公平起见,并无女子。”
柳扶风震惊地看着他,收起折扇:“这叫公平?只剩下公的了啊!要研究月亮,怎么能脱离主体?你们研究组没有女的,又是怎么得出月经期间掌控力低下的结论的?我们的研究可是追踪观察了全宗适龄女子,包括宗主,才提出了假说。”
“你也说了你们宗主是女子,女人要面子,何况是当上了宗主的人?她便是说了谎话,手下人也不得不照做,这就是为什么我们知行院要独立于茅山学社做研究。”
“我妈不屑于骗人!”柳扶风蹭地站起身来,出离愤怒地道,“第一场我跟你打,有种别跑!我柳扶风十五年来,还没见过有人敢这么污蔑我妈的。你算什么东西……”
“哈!你们宗主还是你妈,那你做的研究更没有可信度了!”庄博竟还有些骨气,拍案而起,“科研讲究一个实事求是,你们便是带的女人太多,主观色彩太重!便是丹王在此,我们知行院也不会承认这种结果!”
“知行院算个什么狗屁!”柳扶风大骂,“我们宗主一巴掌就能收拾的货色,也配对她品头论足?”
“哼,讲理讲不过,便要动手么?果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们宗主是女子,你是小人!”
两人越吵越大声,不知不觉场中乐声已经停了,乐师们收起乐器,轻快地乘着晚风回到台上。一剑宗的白衣修士也到了,整个观览台就他们和寒山寺没往这边探头探脑看热闹。
钟笑晴追悔莫及,拉住柳扶风的胳膊,劝道:“柳师弟,算了算了。知行院的都这么说话,一群傻子罢了。要打等会开赛了你就是打死他都没人管,你不要脸我们花月夜还要呢。”
那边柳扶风已经在叫嚣了:“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你们有过月经去过月界吗就好意思发表这些狗屁不通的文章,跟九龙书院一丘之貉!”
“你能去月界?我们可从没探测到过其他宗门的人。”庄博冷笑,“吹牛不打草稿,论探月工程,我们北岳联盟当世第一!”
柳扶风不禁冷汗直冒,不知道他几次消失在现世而行走于月界时有没有探月小组这种人在观测,更担忧他坑无净的那一把被人瞧见了引来麻烦。
他正要说些什么,钟笑晴重重地说了声“柳师弟”,他便悻悻地坐下。庄博最后丢下一句“又是个拿严肃的研究活动跟女人献媚的败类”,也气愤地大步离开。
庄博一走,柳扶风立刻换了副嘴脸,惭愧道:“给贵宗和师姐添麻烦了,实在是对不住。师弟年轻不懂事,冲动跟这种人吵架,实在是不应该。”
“是不该。”狗头人柯特没好气地道,“你也少说两句,一个大男人一口一个……那个什么的,恶心的慌。”
柳扶风没尽兴,下意识道:“没有月经哪来的你,算了,不跟你们这些没妈的东西计较……”
钟笑晴照着他脑袋打了一巴掌,他撇撇嘴,又厚着脸皮凑上去:“钟师姐,你们两位副宗主有月环么?现在天上有没有?”
钟笑晴愣了一下,郁闷地道了声“没有”。柯特安慰她道:“我以前见过的,两位副宗主月环的空心比特别大,可见真是胸怀天下的正人君子,师妹可以放心。我们花月夜既是客人,便没有随便在主人家耀武扬威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