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此语,四旬男子欠身推开茅房门,探出头,东张西望地察看了半响,才送了口气的蹲回坑位上,仍然低声道,“小声点!你四毛哥我可不想被人灭了满门!”
狗蛋似乎被四毛哥的小心谨慎感染了,但明显不服的样子,低声嘟哝道:“大声点又怎么了,难道在茅房里拉个屎,还怕还有人偷听不成?”
“你懂什么!”
四毛哥低声呵斥一句,又压低声音道:“狗蛋,你还不知道吧?据说,就是因为黑煞会的人说话太嚣张,得罪了一位极其厉害的白胡子仙师大人,结果那位白胡子仙师大人一怒之下,就将黑煞会灭了满门!咱们哥俩将此事真相传扬了出去,万一被那位白胡子仙师大人知道了,他老人家一路追查下来,一生气,吹口仙气,就将我们灭了满门!这样的风险,你四毛哥可不想冒的!”
这样的真真假假的消息,很快就在茶楼酒肆中传开了。
在城中某大院的某间密室中。
光线幽暗不明。
四位年约七旬的老者正襟危坐,神情肃穆。
他们对面的下方,赫然坐着西州城四友拍卖大会的特聘估价师秃头老者。
秃头老者似乎被庄严肃穆的气氛压制了,姿势端正,一本正经地坐在那里。
秃头老者对面,居中而坐的,是一位白胡子老者。
白胡子老者的宝座不但比两侧另外三人的宝座高,而且气场更大,周身弥散出浩瀚气息。旁边三人同样气场极大,周身气息极其凝炼,仿佛修为深不可测的样子。
白胡子老者看了身边三人一眼,见三人都不说话,便开口对秃头老者道:“秃鹰兄,你将那青袍青年在密室中的情况,详细说说吧!”
“是。属下谨遵万东主旨意!”
秃头老者对白胡子老者拱了拱手,道,“情况是这样的。那青袍青年年约二十余岁的样子,气派很大,神情倨傲,有点不太理睬人。穿一袭普通青袍。他一共竞价两次,两次都竞价成功了。其中一次是以120万灵石的价格,拍得一组四枚培元丹。第二次是以五十六万灵石的价格,拍中了祁氏家族寄拍的那株黑殍花。这两次都与黑煞会副会长吕斌发生了冲突。若非如此的话,120万灵石,是拍不到四枚培元丹的!据说吕斌刚突破结丹后期境界,急需培元丹巩固修为。大概是因为青袍青年竞价的缘故,竟主动放弃了。”
“至于那株黑殍花,四位东主都是知道的,吕斌修炼的就是黑煞秘术,黑殍花对他修炼‘夺魂神光’神通,大有助益!那青袍青年似乎也很看重黑殍花,两人便发生了冲突。至于后来的情况,木东主当时也在场,木东主为了阻止吕斌伤害那青袍青年,还跟吕斌过了一招的!”
说到这里,秃头老者对其中一位葛袍老者拱手道:“木东主,当时您与吕斌过招的情况,在下就无须多说了吧?”
葛袍老者点了点头,淡淡道:“老朽与吕斌过招,不过是为了维护四友拍卖大会的拍卖秩序而已。并非为了袒护那青袍青年。老朽与那青袍青年,并无任何交往,也互不认识的。吕斌欲对青袍青年出手,被老朽阻挡了。老朽可不能看着参加拍卖的顾客被人无端欺侮。要是传扬出去,我们四友拍卖大会,就不用举办了。大约吕斌知道在老朽手里讨不到好,就怒气冲冲的中途离开了。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老朽已经向万兄、赵兄和哥舒兄说明过了的了!”
居中的白胡子老者万东主点了点头,表示肯定木东主的说法,和蔼可亲地对秃头老者微笑道:“秃鹰兄,你见过青袍青年两次,应该还记得其容貌的吧!”
秃头老者受宠若惊,连忙应道:“这个自然!这个自然!在下可以以‘神识绘形’秘术,将其容貌完完整整刻画下来的!请万东主稍等片刻。”
说到这里,秃头老者连忙掏出一枚玉简,将其贴在额头上。
片刻后,秃头老者站立而起,神色恭敬地将那枚玉简双手递给万东主。
万东主接过玉简,双眉微蹙,神识沁入其中。
有倾,万东主将其递给旁边的赵兄、哥舒兄和木兄。
四人浏览完了,均肃然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