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有间酒楼还亮着灯,一位老妇带着个小女孩刚跨出店门就步履匆匆地离开了,门口的店伙是个老头儿,正站在木椅子上吃力地踮起脚擦着招牌,大抵也要准备关门了。

杨暮言回头望了眼城门口,那几个守卫又恢复了不久前的站位,她稍稍松了口气,收回视线,扯了扯李哪吒的袖子:“哪吒,我觉着那些守卫好生奇怪,以往进城门的时候不该如此呀!”

她记得小时候进城门,顶多查一查是否有朝廷的通缉犯以及异族人,这里不至于比都城还严格吧?

身旁的少年似乎一旦冷下脸就回不去了,他的声音依旧透着凉意:“不是守卫的问题,是这座城的问题。”

他对周遭的敏锐度大抵是与生俱来的,这里的人事物都隐隐透着些许不同寻常。

杨暮言环顾四周,轻声道:“这地方确实有些太冷清了。”

昨儿是七夕节,按理说这几日的晚上都该有花灯会才对,难道这县城有自个儿的一套规矩?

“除此之外……”李哪吒顿了顿,眼神锐利,继续道:“你没发现我们一路走来除了那些个守卫,几乎都没遇见过男子吗?”

在他的提点下,暮言细细回想了会,发觉确实如此,方才进城门的那些妇女都挑着柴火,手里还牵着孩子,砍柴这种事儿不是该让家里的男丁去做吗?

她一面想,一面跟着身旁的少年走进了一家灯火通明的客栈。

掌柜是个中年妇女,正站在柜台内摸着算盘记着今日的账,甫一看见他们二人,先是一愣,随后才想起来招呼客人:“二位客官是要住店吗?”

李哪吒没急着回答,而是问道:“掌柜的,你们这孟津县怎的如此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