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杨戬房中出来之后, 李哪吒跟着杨暮言去了药房，他沿路俯视着对方那一头如墨染的青丝，眼底渐渐浮现出一抹深邃的笑意。

到底是姐妹俩, 不仅相貌都是极好的，连品性也差不多，心里眼里记挂的都是对方的事儿，这种血脉相连的情谊，他此生怕是体会不到了。

廊下很是清静，两个人晃着晃着便走到了药房门口，里头的小炉子上正煎着药，腾腾地冒着热气, 一下子多了好几个病号, 连巫医院都热闹了起来。

杨暮言屏退看药炉的学徒后，忽然转身看向身后神色悠然的少年, 很是俏皮地伸出了自己的小手：“拿来吧！”

后者轻轻挑眉，也不知是懂没懂她的意思，茫然问：“甚么？”

“还装呢！”姑娘轻轻掐了下他的手臂，佯怒道：“当然是药啊！”

李哪吒眨了眨眼睛, 似是有些惊讶：“你怎的知道我带药回来了？”

“我还不知道你, 我哥哥于你, 恐怕比亲兄弟还亲，”杨暮言微弯唇角睇了他一眼, “你人都到终南山了，我师父要是不给你点灵丹妙药，你不得拆了他的草堂？”

李哪吒闻此, 当即咧着一口白牙，没皮没脸地笑了笑。

果然甚么都瞒不过她。

少年从胸前的衣襟内取出一株灵芝模样的草药, 放至她眼前，道：“喏--，赤血灵芝，师伯说虽解不了毒，但能保他性命。”

赤血灵芝，乃三界补精气血的灵药之首，杨暮言只在医书上见过，云中子那估计也就仅此一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