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那天回学校走小路遇见了你,你让我觉得生活很美好,有期待,而且在你眼里我不是纨绔子弟,不是什么含着金钥匙出生的继承人,仅仅是一个凭见义勇为就把你迷倒的大学生。”
说到这里,祁景年对时元挑挑眉,时元傻傻一乐。
“总之,在你眼里我只是我,我很高兴,表姐也替我高兴。后来我们分手了,她安慰我说没关系,这是人生的一小部分经历,让我不要因此灰心,继续等待,等待对的人出现。”祁景年的表情逐渐变得凝重,“可等待到底能等来什么呢,等了两年,表姐产后大出血,去世了。”
时元想到那件衬衫和他的小外甥,心里狠狠一揪:“那……”
祁景年缓缓吐出一口气:“表姐走后,表姐夫一蹶不振,隔了半年他也……还有家里那只萨摩,像是知道表姐不在,跟着去找她了。那段时间很艰难,舅舅舅妈身体都不好,还要照顾外孙,我很害怕,我怕他们有一天也会突然离我而去,我希望大家都留在我身边。”
“其实我应该习惯离别了,可我却想如果你在就好了,你在的话会怎么样?会想办法克服难关,努力过好每一天吧。每次想到你,心里就会好受一点。”
事实上,时元也是如此做的,他比自己坚强得多。
“于是就会更想你,你在国内过得好不好?结婚了吗?开心吗?大概已经把我忘了吧,不过没关系,只要你过得好我就心满意足了。我以为你讨厌我,所以不想来打扰你,可我又控制不住想你。”祁景年接着说,“回国后那次聚会,去之前我在犹豫,如果真的见到你,我要说些什么呢?”
时元眼里聚起水雾,顺着眼尾划下一道水痕:“所以学长那次,是、是专门为我来的吗?”
当然是的。
那只是一个普通且无必要的圈层聚会,祁景年兴致缺缺,是组局的人三番五次发来信息邀请,并拍了张席间的照片。
祁景年一眼瞧见了他朝思暮想的人。
时元瘦了许多,神情落寞,不知在想些什么,坐在那里和其他人一比显得格格不入。
祁景年动身前去。
不知在路上练习了多少次,才能在见面的瞬间风轻云淡地说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