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个场景的话那人就像古代去戏院的纨绔子弟,屁都听不懂但还是为了自己要捧的小戏子一掷千金,结果听着听着直接睡着,在最后戏曲谢幕时被人惊醒,虽然什么都没听进去还是大声鼓掌叫好。
温淮看了一会儿,从桌上端起一杯柠檬水浅浅地喝了一口,放回桌子上的时候不小心磕碰到,发出了一声清脆的碰撞声,惊醒了沙发里的那个人。
沈予殊迷迷糊糊地揉眼睛:“你回来了啊……”
温淮从他手里拎起一本物理书,少年睡着后握在手里的笔在洁白的纸页上或重或浅的痕迹:“五道选择题,错了四道。”
沈予殊有些脸热:“我……我大概有个公式背错了。”
温淮:“等你会背了我再告诉你结果。”
“别啊,”沈予殊赶紧示弱,“我会一直想的。”
没过三秒,温淮缓缓吐出一口气:“他不想放弃。”
沈予殊停下动作:“……这不是挺好的吗。”
温淮放下物理书,单手撑在沙发靠背上:“你之前不会这么在意这种事,为什么?”
楼下的薛湘灵痛哭流涕,哀怨的声音凄凄切切:“一霎时把七情俱已昧尽……”
温淮很有耐心,一双沉沉的眼睛就这么看着沈予殊,辨不清情绪。
包厢里没有其他声音,所以刻意的停顿才显得格外刺耳。
过了很久沈予殊才钝钝地开口,闷声道:“有一些人不就是这样吗?一边觉得自己为了文化传承,或者家庭之类的贡献一生十分痛苦伟大,在平常生活中享受着另一重身份带来的快感,觉得自己与这么只会享乐的人不同,一边觉得他们都不懂得我的悲伤,自怨自艾。实际上他们就是个懦夫,不敢开口,不敢坦白,不敢放弃。”
“但是顾阳,我觉得他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