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淮的外套还带着他特有的檀香味,裹在沈予殊身上,一点冷冽厚重的味道却让怀中人原本颤抖的呼吸渐渐平静下来,沈予殊的后脊还很疼,但是温淮身上的气息却好像有麻醉的效果,他待在温淮的怀里就好像感受不到任何疼痛,也不想离开。
他的指节还紧紧抓着温淮校服内的衬衫衣领,仿佛快要溺亡的人抓着救命的绳索。
温淮轻轻覆上他的手背,怀里的人微不可查地颤了一下,又努力往他怀里缩了缩,少年人的身躯长手长脚此时显得格外不协调,但眼见他这个模样,温淮都快心疼死了,不顾他脸上还有些许泥土,在他额角又亲了亲。
然后罕见地催促道:“快点。”
司机目不斜视又超了一辆车,改装过后性能远超一般私家车的座驾在红绿灯的最后一秒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出去,徒留一众车主目瞪口呆地吃尾气。
车内一派平静,沈予殊却似有所感,抓着温淮的手又紧了紧,晃着头凑到温淮颈侧先是像小猫般蹭了蹭,又意外强势道:“……不想去医院。”
“乖,”温淮揉了揉他的后颈,少年很乖地一动不动,掌心下方一块因清瘦凸起的骨节格外惹人疼,“我陪你。”
沈予殊脸贴着温淮沉默了两秒,又深吸了一口气,差点把自己呛到,然后一言不发,默许了去医院的决定。
等到从医院出来,已经是后半夜的事情了,所幸沈予殊没有受什么内伤,虽然许多地方都有伤口流血,只是比起脊骨的几条鞭痕还算轻微,那几条鞭痕实在太过严重,不好好处理可能会留下不浅的疤痕。
还有细长的小腿青了一大块,淤青蔓延在原本如玉石般的皮肤上,上面裹了一层厚厚的膏药和纱布,短期内大概是无法独立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