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沈予殊一反常态地黏人,对温淮有种说不出的依赖,温淮甚至觉得这可能是沈予殊手上之后的唯一一件好事了,但对伤口进行酒精消毒的时候,沈予殊却像是被护士小姐刺痛了神经,不留痕迹地放开了原本抓着温淮衣服的手。
甚至出医院时,宁可手里拽一根拐杖,自己一瘸一拐地走出了医院大门,也拒绝了温淮背他出去的建议,那背影在坚强不屈中还带了点无情。
沈予殊知道沈家对他的态度着实非常奇怪,温淮这么聪明,估计早就发现了不对劲,那些事情很可能瞒不了他,可自己既不愿意编出些拙劣的谎话,却又不知道如何解释,脑子在今晚之后彻底宕机,已经乱成了一团浆糊。
看他艰难的样子,温淮自从他受伤之后就非常臭的脸又冷了一个度。
他大步走上前不由分说地拉开了车门,态度强硬地把手搭在了沈予殊头顶防止他撞到,和冷酷的脸不同,他的态度却十分低声下气:“小心撞到头。”
冷光从他的背后照过来,从沈予殊的角度看上去,他的脸显得有些模糊不清,但是镜片后温淮眼中的认真和看向他时特有的温和却显露无遗。
糟了,沈予殊想,刚才那顿打把我心脏打坏了。
“周末在温家好好养伤,”温淮把沈予殊带回了温家,偌大的房子里一片漆黑,除了他们两个人谁都不在,连刚才送他们回来的司机都已经离开,“周一再请个假去医院换药。”
他语气淡淡地说:“沈家要是再找你,就让他们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