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不对是初中的一个很平常的晚上,其实沈家一直都有很多家规,但我没怎么当回事,因为沈婆婆从来都不喜欢看我,有时候甚至拿我当空气人,沈爷爷就更是常年见不到人,家规中有一条是不准夜晚出门,但我当时有个朋友约我出去,沈宁前几天出了国,我以为偷偷翻墙不去不会给发现的。”
“但是那天晚上沈宁回来了。”沈予殊一字一顿地说。
“我那时候,还没有睡觉锁门的习惯,也许有也没用……她有钥匙的,总而言之,我不清楚她在我房间门口站了多久,我回来的时候,她……精神已经不太对劲了。”
接下来的话显得有些模棱两可,沈予殊迟钝地想要修饰一番。
“她当时可能比较想……抓住我,我吓到了,反抗地比较激烈,然后把楼上睡觉的沈婆婆沈爷爷吵醒了。然后……然后就不太好了。”
沈予殊一笔带过了那段毒打,但从那件事之后,他就开始怀疑一切并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他逐渐失去动力,却发现原来不去讨别人开心那么简单,也根本没有人在意。
同时更加小心翼翼,那天晚上之后沈家人也不装了,会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对他辱骂攻击,于是他谨慎地不去触任何人的霉头,努力地想要忘记自己是不是真的如沈母一般肮脏。
直到他那天在校园的湖畔遇到温淮。
温淮已经将他整个人搂在怀里,身上的檀香密不透风地包裹着沈予殊,像是一种无形的安慰。
“沈宁遇到了……不太好的事情,才生下的我,却又在多年以后不经意在孤儿院遇到我,也许是已经不记得了,也许是不忍心,于是把我带回了沈家对吗?”
事实其实已经拼凑得八九不离十,但温淮更在意怀中人的情绪,他轻轻地问:“先不想了好不好?”
“好。”出乎意料地,沈予殊答应地很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