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难得的反抗让她有些混乱了,她想不起沈予殊与她而言意味着什么,四周变得寂静无声又黑暗,反倒是母亲的话一直萦绕在她脑海里。
“嫁进温家是好事,我得嫁给温昀,他会对我好……”沈宁喃喃自语,低着头不安地抓着自己的披肩,一遍又一遍重复母亲在她耳边说过的话。
她的眼睛变得空洞又迷茫,直直地望向对面的沈予殊,那个她从孤儿院领回来的孤僻孩子,在肮脏角落里像蘑菇一般阴暗瘦弱的男孩,她看着长大的男孩,现在已经变得高挑挺拔,往她的方向走过来,慌乱地瞪大了双眼像是想要抓住她。
为什么她从来都没有发现过这个男孩的双眼和她那么像?琥珀色的,看起来软软糯糯。
她见过的,她见过的,她知道的,不是现在,是很久以前。
是在哪里?
对,是那间小小的,透不进阳光,只有一扇只能伸手出去的小阁楼。
面前的男孩在一瞬间仿佛变得很小,小到能够被人抱在怀里,睁开那双大大的眼睛,柔软的小手里抓着她的食指,让人无端地想要落泪。
真的好可爱。
可是母亲说:“这是祸害,是贱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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