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才开始生出不一样的念头,青春期到了吧,敏锐的情感捕捉能力渐涨。
参加高尔夫比赛,偶然发觉比起成绩爸爸更上心他跟哪家公子哪家千金走得近。在宴会场合里被妈妈安排钢琴演奏,成为大家的谈资,成为那些上流人群的资源互换。
自己好像只是他们悉心培养出来的一个社交工具人?偶然的,元煦生出了这样的想法,然后再也无法驱散。
元煦也做不出什么反抗,因为学戏剧也不错学音乐也行,有钱花,有漂亮衣服穿,爸妈铺好的路怎么走都不会差的。
只是有时候总会觉得少点什么东西,挺迷茫的。
直到最近,跟着乐队瞎混,学架子鼓;白天去阿姨家吃饭,和柚子玩,被杨卉曦念叨发色非主流;晚上待在又脏又乱的街边小摊前,看着形形色色的人赶路、谈笑;收了摊,跟着裴文晖走,好心地帮忙提了一袋打包盒,也没干什么活,却莫名感受到走在忙碌一天后的归途原来是这种心情。
少了的那点东西是快乐和充实感。
不过现下面对裴文晖严厉质问“不去上大学”这件事,元煦整理不出来该怎么分享这种突如其来的快乐和满足感。
他耸耸肩,继续快乐撸串儿,敷衍地回一句:“再说吧。”
“钱花光了再说,是吧。”裴文晖冷眼瞧他一瞧,无话可说,起身进厨房收拾物料。
原本是准备警告元煦在自己地盘上稍微低调点,不管是住处还是摆摊,这么一个人员流动繁杂的小地方,元煦每天一身奢侈品牌进进出出,动不动叫跑腿,动不动拎一手五星酒店套餐过来,还有一个名人之子的身份,太招摇了。
但想了想,也就再忍这几天,人都快走,没必要操这份心。
元煦吃完了东西,跟着进厨房挤在水池旁洗手,洗完了也不走,哼哼唧唧埋怨怎么连擦手纸都没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