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晖也转开脸,视线停留在天花板上一道从窗外投射进来的光,那道光将屋子划出一条明暗交界的分割线。
“我用不着你管。”裴文晖说。
元煦开始气咧咧:“我肯定比陈老板好说话,至少我不会三天两头差使你去应酬!要给你钱还不要,你有病。”
“陈哥不是差使我做事,他是在给我介绍资源。”裴文晖解释起来。
道理元煦倒是懂,但他不理解:“那你害动不动愁眉苦脸,叹气,抽烟?实在不行你就请假休息啊,赚钱什么时候都能赚,干嘛那么拼?”
裴文晖跳过第一个问题,回答起后面的话,语气里渐渐生出一些无奈的笑意:“跟你这种能随手甩出几十万还不当回事的人,能解释得清楚人活着为什么要赚钱吗?”
“解释不清楚的。”元煦说,“我才不会让自己活到需要为赚钱烦恼的地步。”
裴文晖还是冷哼。
元煦说:“瞧不起人?”
“哪敢,你随手甩出的余额我一整年都赚不到。”裴文晖说。
“阴阳怪气。”元煦翻了回来,面朝裴文晖,又说,“说真的,你还欠陈老板多少钱,我先替你还上,就当赔偿前几天糖画化掉坏了你的半缸米。”
裴文晖还准备冷哼,说他的半缸米不值那个钱,自己更不值,但那口气还没哼完,元煦就从被子里伸出一只脚踢了过来。
“少阴阳怪气。”元煦踢了裴文晖两脚才作罢,有些不耐烦地说,“我不是钱没地方花非要给你,我只是……刚好看你整天抽烟抽烟,一副烦得要死的样子,我大发慈悲而已,毕竟我钱确实花不完。”
所以元煦怎么也不会想到,裴文晖整天抽烟,一副烦得要死的样子并非愁钱或者工作闹心,而是实在排解不掉越来越复杂的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