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料没放稳,又让裴文晖推了回来。
裴文晖没说话,倒是好心的陌生人搭了把手,接过饮料递到元煦面前,还大声地提醒元煦:“他问你几点的课。”
“啊?哦。”元煦摘掉耳机,客气地跟陌生人笑,没往裴文晖那儿多看一眼,饮料也没碰,随口应了声,“七点。”
“他说七点。”陌生人传话回去。
这么点距离,真不到需要人来传话的地步,裴文晖识相地不再多话,默默坐在一旁。
等了会儿,元煦啃完玉米要离开,裴文晖立刻起身跟上。
那瓶饮料没喝也没拿,好心陌生人想提醒,转头一看,两人都走大街上了。
他们一前一后,不像熟人,但又似乎有些只可意会的牵连。
上钢琴课的学生家在一楼,客厅窗户正对小区大门,远远能瞧见裴文晖站在夜色下的身影。
元煦上了半节课就拉上窗帘,免得分心。
至于为什么会分心,元煦只能认为那是来自甲方无形的压制感。
九点下课,外面下起小雨,学生家长借了把伞给元煦。出门时,元煦在心里默念裴文晖不在。
确实很不愿意面对的。元煦搞不懂裴文晖的心思,到底想怎么样?闲的?还是吃错药?
雨是不大,但往室外多站一会,浑身肯定要湿透,裴文晖平时那梳得规整的发型这会儿都耷拉开了,元煦瞥一眼,拉低雨伞想直接走掉。
也就想想,人毕竟是甲方。
“裴总,您还真是闲。”元煦过去替甲方撑上一半的伞,口气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