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子里总装着一句话,秦意南在等他一起回家。
至于回谁的家,那不重要,反正是回家,重要的是和秦意南一起。
你说这日子,昨天还想着这班真他妈难上,倒地铁倒得他心累,下班高峰期那车里就像同时塞进去了一万个人,他一个一米七多穿鞋能到一米八的大小伙子站在人流里简直脆弱得像是七八十岁的老大爷。
可今天又不一样了,也不是,准确的说,是从昨天他下班到了秦意南楼下之后,习惯性抬头,突然看见了六楼亮着灯,就那一眼,他心里眼里都亮堂了。
可见到人了,他又想着人会什么时候走,谢行止想得多,想得越多,心情又随之低落下来。
明明刚才还干劲满满,到下午又开始唉声叹气,脸色也不太好看,同事见状还以为他生病了,伸手就去摸他的额头。
谢行止眼疾手快挡了一下,“你干嘛呢你?”
“我看看你发没发烧,”同事叫罗军,是个长相很凶的男人,虽然长得挺帅,但不是谢行止眼里那盘菜,“你情绪跨度挺大啊?生病了?”
对于谢行止的举动罗军没生气,他和谢行止很熟,知道对方在某些方面有轻微洁癖,就像他们明明是两个男人,别的男人勾肩搭背没事,但你要想和谢行止勾肩搭背,对方能立马抠你麻筋儿。
罗军上过一次当,从此再也没轻易尝试过去搭谢行止的肩膀。
“没,生哪门子病,”谢行止眯着眼睛看了一眼电脑,居然才两点多,“军儿,你说今天这时间怎么就过得这么慢?”
“慢吗?每天不都二十四小时吗?你说一个数就是一秒,刚才你说了那几个字就是好几秒,你这么一看,是不是感觉时间过得一点儿都不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