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需要多久呢?”
“可能十天半个月,可能半年,”万斯然扬扬眉弓,接着向后一靠,“也可能,这辈子都消化不了。”
这部电影万斯然演得很投入,可能是因为和主角有相似的经历,所以表演时不像在扮演别人,反而像在做自己,那些无法面对面宣泄的情绪,她在成为另一个人的过程中如洪水泄闸般全部释放。
刚结束的一场戏是主角和爱人的最后一次见面。
爱人被海外的亲人带离,即将登上出国的邮轮,而主角家里知道了两人的关系,看住主角不让她们再见面,主角无计可施,最后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在送去医院的路上跳下来朝码头奔去。
可邮轮已离港,两人只能远远相望。
对爱人的呼喊被一道道巨大的鸣笛声吞没,她在岸边跳起来挥舞双手,却像是在出演一场默剧。盛怒的家人在此时赶来,也不再顾忌她身上的伤,如同押送犯人般将她往反方向拖走。
她在身心俱疲的巨大痛苦里痛哭呐喊,又被悉数淹没在鸣笛声和海浪翻滚里。
她像个哑巴,她做了哑巴,时代逼她成为哑巴。
“然……你还好吗?”
这场戏结束后林恩立马小跑过来,她想把瘫坐在地上的万斯然扶起来,但万斯然摆摆手,示意让她在这儿坐一会儿,她现在还没缓过来。
于是林恩也跟着一屁股坐下,两人就这样十分接地气地开始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