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纤眉心一蹙,李玉蘅见状肃色道:“云叔心怀大义,不拘小节,祖师爷度量大不会计较。”

说完他将给云六白打牙祭的酒肉抽出部分,虚扶着云纤去了云家阁楼。

原本云家将祖师爷牌位供奉在正院第一间屋子,可自云贵成亲又连生三女后,他便将祖师爷搬到谷房阁楼去了。

“阁楼逼仄,爹爹这些年愈发心宽,爬上爬下甚是不方便。”

李玉蘅在云纤身后护着,一面耐心听她还带着几分稚气的嘟囔。

“云叔心中,唯叔母与你姐们三人最重。”

“这些年我爹愈发妄为,同你日日吹捧脱不开干系。”

少女回眸,白净小脸儿满是嗔怒,李玉蘅双颊生绯,浅浅勾出一道笑容。他本就生得清雅,这一笑彷如冬雪消融,雨后初霁。

云纤羞红了脸,转瞬又觉自己迁怒实在不该。

二人打扫供台,上了香摆了贡,却是站在阁楼中犹犹豫豫都不想离开,二人站得虽远,可暗中涌动的情愫缠绵无尽,颇令人脸热心跳。

“我带了……”

“我送……”

虽入秋,可二人却觉阁楼十分闷热。

自怀中掏出一张小笺,李玉蘅淡声道:“送与你。”

云纤则从袖中抽出一支自己打磨了许久的木制狼毫。

二人早已习惯这番默契,各自收入怀中,再无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