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要去做什么?想敲登闻鼓不成?”

“是。”

“你可有状纸?府、州、县、省官可曾不受理你的冤屈?”

“我……”

云纤愣愣摇头,喃喃道了句没有。

她往日甚少出门,平时也只在戏文中听过叩阍之事,并不知晓当中内情。

“你有何冤屈?”

那老妇见云纤年纪小小一身风尘仆仆,不由心疼。

她虽张口问了一句,可还不等对方回答,便轻叹一声:“我似你这般年纪就在此处卖干脯,如你这贸贸然上前击鼓的瞧得多了。”

“这登闻鼓并非戏折子里头讲的那般,任谁人都可上去敲打。”

“朝廷有令,需逐级辞诉,若有冤屈且县、郡、州、省皆不受理者,方能来此击鼓鸣冤。”

“越级辞诉又无状纸,怕还不等你走上前便被官爷拉下去打死了。”

“且退一步讲,就算受理,你也要先吃上几十大板。民告官等同子弑父,礼法容不得的。”

老妇扶着摇摇欲坠似被人抽干了力气的云纤,小声劝慰:“我瞧你还小,莫冲动行事。且击鼓鸣冤这等事也不是你一个孩子能做的,不如去寻你家大人,再不济也得找一男子呀。”

“我家……没大人了。”

云纤鼻尖一酸,双眸泛红。

若祖父爹娘同姐姐还在,怎会任由她在外奔波?

往日哪怕只做久了活计,祖父也会差遣喜妞过去寻她。若娘亲知晓她这些时日餐风露宿,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怕会心疼得落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