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先生大恩,这份恩情,愿云纤来日有机会相报。”
又重重跪地磕头,再三拜谢后她才转身离去。
“崔先生。”
云纤刚离开,便有一长身玉立的男子自墙角走出。男子身形颀长,一双凤眸微微上挑,见云纤背影消失于眼前,这才敛下眼皮,遮挡眸中锐意。
“有劳先生。”
从袖中掏出一块银锭子,崔继颐放在桌上,又朝云纤方向而去。
顺天府掌京畿刑名、钱谷等事,云纤想要为云家平反,必要先行此路。她知晓官官相护,亦知晓自己毫无胜算,可她再无他法。
卫益清乃当朝亲王,当今圣上唯一的嫡亲弟弟,莫说她根本近不得对方身,便是想远远遥望一眼,都十分困难。
她所能做的,唯有赌,赌青天有眼,赌这世上尚有一个为民请命的父母官!
抓紧手中状纸,云纤凭一腔恨意走进顺天府。
将手中状纸递交出去时,她只觉一颗心提到了胸膛。
“你便是云纤?”
不多时,堂内走出一羊须胡身穿圆领宽袖长衫、头戴八瓣小帽的男子,瞧这装扮云纤便知这是顺天府中的刑名师爷。
“正是。”
“这状纸所言是真?”
“是真。”
“你可有人证物证?”
“小女便是人证。”
云纤仰起头:“我云家满门被屠那日,小女便在谷仓阁楼之上,亲耳听闻为首男子说‘扫尾干净,别给王府留下麻烦。’”
“物证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