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头戴八瓣小帽的刑名师爷闻言大赞一声高明,略略沉吟,他又道:“林叔所言皆在此事是真之上,若此事是假,又要如何?”

“小侄先前便觉此事不妥,若真是王爷动手,又怎会让一个半大丫头跑出来?”

“玩一辈子鹰的猎人,也有被鹰啄了眼的时候,且就算是假,与老爷又有何损失?”

那幕僚走至角门,看着被人制住的云纤语带嘲讽:“你若得空,快些回家伺候伺候你爹去吧,你这脑子实不适合做此营生,再做几年,怕是要连累自己丢了命。”

说完,幕僚手一甩,又回了后堂。

那边云纤被二人拖拉出去,她无力反抗,只眼睁睁看着师爷消失在眼前。

“苍天为证,我没有诬告,我云家的确是被湘王屠……啊。”

木板狠落在背部,只一下云纤便觉五脏六腑如震碎一般,一口气被打散,再难出一声。

她想喊一句冤,她想喊一句苍天无眼,可此时却只能痛苦呻吟。

落在身上的板子乃小荆条而制,长三尺六寸,宽两分九厘。

云家接过府衙生意,这东西她还曾亲手做过。

犹记得做那些个小板时,爹爹站在她身旁,笑言这东西没甚意思,做起来无趣,便都交由了她。

云纤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受这般刑罚。

“爹爹……”

她不知这三十板何时打完,不过十几板下去,她便觉眼前一黑再不知事。

“娘亲。”

“娘亲,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