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银霜靠近,云纤褪下外衫后退半步侧过身子让人丈量。她一举一动满是防备,银霜见了不仅未觉奇怪,竟还有半分欣赏。

量过身长、肩宽、背长等所有,银霜将之一一记录在册。

“姑娘身量短,这几日府中会单独为您安排吃食,另府中医者已在旁等候,姑娘可先让府医诊脉。”

一中年妇人上前,同样寡着一张脸为云纤诊脉。

“姑娘肝气疏泄太过,以至气逆,想是近日赶路寒热交替,又逢寻回本源情志过激所导致,待心绪平稳便无大碍。”

柴霜站在府医身旁,眼见她在手札空白一侧写下童身、无恶疾,方朝着银霜微微点头。

云纤满心疑惑,只觉整个傅府处处透着恢诡谲怪。

“请姑娘随我来。”

银霜将手中册子合起,看了那册子厚度,云纤心中更为纳罕。还未来得及细思,柴霜便上前将暖阁外的珍珠链撩了起来。

“莫让夫人久等。”

二人一前一后,无声催促着云纤,看似恭敬实则举手投足尽是压迫。

整个傅府无论主子下人都透着怪诞,哪怕云纤不知如傅府这等钟鸣鼎食之家该是何种模样,也知晓眼下的一切都不合常理。

可她没有别的选择,唯有相信崔继颐,一条路走到黑。

思及此,她收起满心戒备,面露顺从。

跟着银霜二人走出暖阁,又进到一间满室馨香、四处皆挂着纱幔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