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许云纤知晓,无论自己如何回答,花朝都不会懂。

就如她,云家未遭屠门前,她也不会懂人心险恶,福祸无常。

想着花朝先前惦记出院姑娘的样子,云纤心中微涩。

她到如今还不知傅家弄这硕大的朝凤院究竟是为了什么,可同吃同行的姐妹忽有一日需拔刀相向,需搏出个你死我活,想来不是什么舒坦的事。

一大一小在此嘀嘀咕咕,前头一个身形略高的姑娘忽然站了起来。

“说什么唯有一人可出朝凤,我偏不信,我娘亲是府中主母,我不信娘亲舍得让我在这里待上一辈子。”

小姑娘说着说着,落下泪来:“我已两年未见母亲,再不想等了,今儿咱们一起出去,我就不信那些个老虔婆能把咱们都关起来。”

话音刚落,那丫头便鼓动身旁人与自己一起出朝凤。

几个还年幼的孩子被说得蠢蠢欲动,花朝亦想起身,却被云纤一把按住手腕。

果然不多时,角落中站起一人:“她身份不同,自然可恣意妄为,我们与她不一样,切莫信她。”

另一人闻言也站起来道:“傅家的姑娘都是朝凤院中走出去的,无一例外,若真只能有一人,那她胜算最大。”

云纤闻言微微垂眸,暗叹这主母之女危矣。

果然,屋中人再看那姑娘时,满眼戒备。

云纤抓着琴谱略感晦涩。

人心难辨,果真如此。

第17章 炼蛊

不过三日,云纤便再没见过说要一起冲出朝凤的“主母之女”。